“我没有记错,你分明在成婚那日……”
“宁,梓,熙。”萧赫晏咬牙切齿地维持着笑:“本侯说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白格推了推他要起身,奈何萧赫晏的双臂犹如焊铁般坚固,她挣扎无果,气得撅嘴:“侯爷好生无礼。”
白格偏头不欲理他,见他迟迟不做声,抬眸看他,无意间撞入了萧赫晏发暗发沉的凤眸。她顺着他的目光移去,这才发现自己的寝衣不知从何时起已敞了大半,露出了如玉般柔润的肩头,小衣上粉藕色的细带勾得萧赫晏眼白处渗出了猩红血丝。
气氛无声暧昧起来,空气也跟着变得黏糊糊。
萧赫晏原以为那日的急于宣泄是药物使然,近来才知其实是欲望引之。
他的气息紊乱,望向宁梓熙的眼神早已不复方才,而是赤裸裸的欲念。
白格被他盯得一惊,见他俯首要去抽动她寝衣的系带,心跳滞了一瞬,动作快于脑子地阻住了他的手。
萧赫晏颇为不满地看向她。
“我,我来癸水了。”
萧赫晏的眸色中闪过片刻的疑惑,毕竟他从前没接触过什么女子,癸水一词还是他在书上看来的。
他缓缓反应过来,手背上的青筋虬结凸出,眼底一片阴郁:“宁!梓!熙!”
这一声叫得充斥着恼意。
“来了癸水为何不早说!”
白格心里生怯,有点不敢看他:“我,我这不是不清楚侯爷来此处所为何事嘛。”
萧赫晏气得气血上涌,霍得起身,站在床头冷冷地瞪了她几眼,随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出。
白格也知萧赫晏昨日应是气极了她,一想到自己还身处淮南侯府,暂时还需仰仗于他,又因他今日出征,战场上的刀剑无眼,这么些日子的相处,到底是有点情谊的,于是她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来送他。
她过来时下人们正在撤朝食。
“夫人!”月儿眼尖瞥到了站在外面踌躇的宁梓熙,应着上次的事,她欣喜地小跑过去:“夫人可是来送侯爷的?侯爷就在里头,夫人快些进来吧。”
白格笑着点头,略微不自在地往屏风后走,因为她实在有点担心萧赫晏因昨日之事而厌烦于她,不过见萧赫晏用熟悉的斜眼幽怨地扫了她一眼后,白格暗暗松了一口气,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替他穿戴战甲。
萧赫晏起初还不悦地扯过盔甲,犹如一个置气的孩童,可当宁梓熙坚持要替他穿戴战甲时,他还是依了她。
只不过战甲笨重,萧赫晏知她没什么气力,说是由她来,实则还是自己动手,只叫宁梓熙替他搭了暗扣。
“侯爷,司马来府上催了。”尹喆在门外喊一句。
萧赫晏的目光落在宁梓熙垂落在肩侧的几缕青丝,墨发只用几根白玉发簪盘了个松散的发髻,正在认真给他搭暗扣的眉目瞧着娇软乖巧,一袭直裾广袖流仙青衣单薄,连个斗篷也没披。
一想到宁梓熙匆忙赶来急着见他的模样,萧赫晏昨日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。
“知道了。”萧赫晏沉声道。
白格累得鼻尖都蒙上了薄汗,这身制作精良细密的山字纹黑铠甲可算是穿好了。
她抬手抚开鬓角垂落的发丝:“侯爷……”
白格正要说些激励祝福的话,萧赫晏蓦地搂住她的腰肢,她甚至来不及反应,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她人已经被抱上了桌。
白格惊呼出声,下一瞬,幽幽的紫檀木香扑面而来,萧赫晏趁着她惊叫的空子封住了她的唇。
萧赫晏不知技巧,只知狂乱凶狠地吻她,逼得白格止不住地后退,然而她的后腰被萧赫晏托着,自己每每要退,他就搂着人往他怀里贴。
他身前的铠甲冰冷,白格艰难地攀上他的肩,不适地呜咽出声,可怜得像只猫儿叫。
萧赫晏听得越发想欺负她,缠着她的软舌忽轻忽重地吮吸,时不时地用牙齿轻咬碾磨,咬得宁梓熙舌根都要发麻,他还迟迟不见收敛。
不知过了多久,萧赫晏终于离了她的唇,在白格的脖颈上落下一连串水光透亮的吻,惹得白格缩着肩儿隐隐发颤。
他那宽大的手掌上移托住了她的后脑勺,噙着朦胧水雾的杏眸掀起,正迷离地望他,勾得萧赫晏险些失控。
他在白格的眼皮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,随后与其鼻尖相抵,紊乱的气息稍稍有见平息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
萧赫晏用夫妻间的亲昵语气同她耳语,待白格缓过神来时,萧赫晏已转身入了长廊。
萧赫晏走后,白格原以为自己能够咸鱼到他回来,然而摆烂了三日她便有些坐不住了。
大抵是长达十余年的学生时代长期处于一种有规律的忙碌状态,白格习惯不了荒废大把时光的日子,总是会产生莫名的罪恶感,但是自营的云水铺已经不需要她忙活什么了。
铺子刚开张那会儿须得她亲自去布庄商议,如今云水铺名声大噪,加之白格为商诚信,比起布庄过去一会儿说这个没货那个没货的,布庄现下什么布匹都买得到了,将其视为大客户优选运送。云水铺若缺布匹,只需白格给布庄写封信,在信上注明材质样式和购入量等相关信息后交由老裁缝处理即可。
白格偶尔会心血来潮去查账,然而账簿上从未出现纰漏,每一笔出入的账目都合情合理。闲到最后白格甚至研究起了萧赫晏赠予她的那些古书,上面所用的文字不似大萧日常交流所用的古白话,而是相当精简的古言。
她认真读上一页倒也能品出些滋味来,只是这般属实疲累,忆起冬后来春,她兴致勃勃地铺开宣纸画下襦裙的设计稿,然后抱着图纸蹦蹦哒哒地跑去云水铺,同老裁缝讨论了一番上面应绣什么样式的花纹。
待日落西山时,白格才拉着小秋出了云水铺,途经香芝斋,她又嘴馋得进去同自家爹爹讨酥糕。
宁老爷已经养成了给她备糕点的习惯,见她捧着桂花板栗酥糕吃得欢,自己也跟着笑得眼眯成线,捏她的脸故意吓唬她:“瞧你的脸都长肉了,待侯爷回来,怕不是要肥成小胖猪,到时侯爷可就不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