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话,金子安便一手牵着媳妇,一手扛起粮袋往外走,把粮袋放到牛车上后,二人上了车就要走。
孟和同和陈云都追了出去,孟青含泪妒恨的望着外头。
“不准走!”
喊完这句话,孟青就冲出来堵在牛车前头。
孟和同眼看着到嘴的吃食被人拿走,心里跟针扎似的,自己闺女回个娘家,竟然被欺负成这个样子,还说往后不回娘家了,他到底还是心疼的。
当初若不是一个人照顾闺女不方便,他也不会娶陈云这个跋扈的女人,自陈云进门后,家里不是鸡飞狗跳的,就是他父女二人委屈求全,现在看来,只有休了陈云,这个家才能安静下来。
金子安可不管牛撞到人会出什么事,半点不犹豫的直接驾着车冲向孟青,孟青不相信有人胆敢撞人,闭着眼就站在了那里。
“死丫头你不要命啦!”孟青娘刚发现自己女儿不在家,一出门就看到一架牛车要撞上女儿,拼了老命跑过去救下自个不省心的女儿。
没了阻碍,牛车顺利离开……
孟家小院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金家村,村里人见到孟家人都会笑话两句,送上门的好亲事都不珍惜,孟家人才是那真正的傻子。
孟送儿坐在牛车上再没回过头,只扭头看着一边哭,一边驾牛车的丈夫,略带一丝可惜道:“还有一只鸡没那回来。”
“没事,就当给狗吃了。”说完这话,金子安又关切道:“媳妇,你冷不冷?要不你坐到我身后去,我在前头挡着风会好些。”
春寒时节,这迎面的冷风确实冻人,可孟送儿贴着傻丈夫,心里头暖呼呼的,丝毫不觉得冷,“没事,我不冷,我就喜欢贴你你坐。”
须臾,二人就回了金家,金夫人看着被带回来的粮食,顿感不解,“怎么了这是?”
金子安眼泪还未擦净,一见到亲娘当即边哭边说道:“孟家都是些坏人!他们想用一个丑女人把我媳妇换回去,还扯坏了媳妇的衣裳,我想打他们,又怕娘说我,只好把粮食带回来。”
“娘,以后我们不让媳妇回去受欺负好不好?媳妇这么好,不应该被这么欺负。”
走在后头的大嫂沈春梅一出来就听到这话,气得要命,“哪有这样的娘家人?弟媳你别难过,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,不会再有人那般对你!”
孟送儿心头一暖,笑着跟大嫂道谢,心头那点难受也也消散的一干二净,只有幸福的酸涩,忍不住落了泪。
金夫人示意大儿媳哄一下二儿媳,这才拉着小儿子走到一边盘问:“你那岳父就任由那续弦欺负你媳妇?一句话都不说?”
一提到孟和同,金子安的气性更大,“他说话了,他要我媳妇哄我别生气!”
听到这话,金夫人也觉得大开眼界,她还从未见过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,不过想起二儿媳的名字,她还是明白了孟和同的心思,当即对金子安交代道:“往后你好好待你媳妇,听到了没有?”
“你媳妇没有娘家人护着,是个可怜的,娘往后就拿她当亲女儿养着,你若是欺负我女儿,就等着挨打吧!”
“娘,我不会欺负媳妇的。”金子安是傻,但他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傻的,他也知道怎么辨别人的好坏,知道媳妇对他很好,走过去问了大嫂是回来养胎的,就带着媳妇回屋擦药了。
一进东屋的门,金子安就拿了另一身衣裳出来,叫媳妇换上,又看到媳妇手腕处有伤,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膏。
孟送儿趁着丈夫背对自己找东西时换好了衣裳,才在炕边坐下,金子安就找出了擦伤药,先给媳妇嘴里塞了一颗糖,才开始给媳妇擦药。
另一头金夫人回了屋,跟自己丈夫说了二儿媳回娘家的事,想听听对方的意见,原以为对方会跟自己一起谴责,却听到对方说道:“那孟和同该怎么办?就护着自己闺女,然后让自己儿子也没娘?”
“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闺女,手心手背都是肉……”
“手心和手背的肉是一样的?”金富不耐烦的打断自己媳妇的话,“女人就是想的浅薄,只有儿子才能传承血脉,再怎么说,也没让女儿饿死,对媳妇儿子好点怎么了?”
金夫人听到这番话,心里顿时有了气,压低声音问道:“难道你觉得,孟和同纵容陈云欺负女儿这件事没做错?”
“对!”金富一本正经道:“要是孟送儿懂事,就应该好好讨好继母,把那陈云当自己亲娘,我不信真心换不来真心,孟送儿今天这么做,就是让自己爹为难!”
“她也不想想,她这么一闹,自己走的干脆,留下她爹给她擦屁股,还不知道孟家现在闹成什么样呢!依我看,往后咱们家说不准也会因为那孟送儿过的鸡飞狗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