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听到门外动静的孟和同出了家门,可他怎么瞧都没找到孟送儿的身影,心中疑惑,自然而然的将心中疑惑道出:“青青,孟送儿在哪?我怎么没瞧见?可是被金家退了回来,不敢见我?”
“爹,分别不到五日,您就不认得送儿了?”孟送儿心里有怨,语气自然生硬,“在爹爹心中,送儿的夫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?若我是被退回来的,又为何会带礼回来?”
她恨父亲对她的漠视,明明她才是亲生女儿,父亲却一直叫她全名!
若父亲对族内所有女儿家的待遇都是这般,她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些,可父亲唤其他堂姐妹,都是唤小名以示亲近,只待她如此。
听到孟送儿的声音,孟和同才认出自个女儿来,先是震惊了一番她的变化,随后便是对着牛车丄那一整只鸡咽口水。
孟和同从未想过一车粮食、十两银子拉走的女儿还能回门,金家那婆子被人心甘情愿喊一声金夫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就看让他女儿回门这件事就看出对方的讲究,可牛车上的粮食和鸡肉更是体现对方的大气。
虽说收了金家十两银子,可陈云那女人死死捏在手里,说要给儿子看病,他别说尝点荤腥,那银子他见都没见到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先进院子。”孟和同说着让人进门,但他的视线却一直黏在那只鸡上,孟送儿丝毫没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欢迎,父亲的语气分明就是迎接荤腥进门。
可她到底也没再说什么,到底是自己父亲,家丑不可外扬。
牛车进不了孟家小院的门,便只能停在门前,牛车才停下,孟和同便急匆匆的走上前,提起那只鸡进了门直冲厨房,金子安带着粮袋跟了过去。
陈云这才从卧房出来,随意瞟了一眼穿着红布新衣的继女,而后视线便被扛着粮袋的俊美壮男吸引。
这就是那死丫头的丈夫?
金家那个傻儿子?
不是说这傻子还会尿裤子吗?
怎么这会儿看着一点异常都没有?
金子安把粮袋放到厨房后,就顺了两张凳子出来,一张放在婆子面前,另一张自己坐下,而后就张开双臂,“媳妇来我抱着你。”
他其实找到了不止两张凳子,但他就是想要抱着媳妇,所以才只拿了两张凳子出来。
孟送儿有些不好意思,所以自个进了厨房去寻凳子。
“娘,这两人是谁?来我们家做甚?”孟锦程揉着眼睛从卧房出来,就挂在了陈云的腿上。
陈云是个脑子通透的,既然孟送儿嫁到金家过得不错,那只要活络了这段关系,说不定往后有一日也能与金家比肩。
略一思索后,陈云推着孟锦程往金子安身边都,还蛊惑道:“这是你姐夫,你快去瞧瞧,只要你能哄姐夫高兴,姐夫就能给你买糖吃。”
“糖?”孟锦程满脸疑惑,“糖是什么?比昨日在外婆家吃的腊肉还好吃吗?”
“你们昨日吃了腊肉?”孟和同原本是来问陈云那鸡要如何吃的,可没想到才从厨房出来,就听到了这么一句,他就昨日陈云回娘家为何不叫他跟着,回来时还拿了好些蘑菇干回来。
“你不是说那银子是用来给儿子请大夫的,不能用来满足口腹之欲?”孟和同不信陈家会有闲钱买肉吃。
上次的一车粮食就被陈云拿回了娘家一半,每回去岳母家,都会听到岳母喊穷。
无意间被儿子揭露了秘密,陈云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丈夫,但很快就想好了借口,绷着脸说道:“我怎知昨日那么巧,一回娘家就吃的上腊肉,若早知如此,我又怎会不叫上你?”
“夫妻本为一体,你怎么对我一丝信任也没有?”
早知她就不说吃糖了,应该说吃肉的!
孟锦程不懂父母之间的剑拔弩张,但是他注意到了拿了凳子从厨房出来的孟送儿,方才他是在揉眼睛,所以才没看清,现在看清了孟送儿当即变了一副嘴脸,松开抱着母亲的手,直直冲着孟送儿扑去。
在孟锦程冲过来的时候,孟送儿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,急忙往一边躲去。
“砰!”的一声,没来及停下脚步的孟锦程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,紧接着,男孩儿嘶哑难听的哭声震天而起。
再次听到熟悉的、难听的哭闹声,孟送儿顿感自个丈夫真的不错,毕竟,他哭的时候要比孟锦程好看的多。
陈云一边心疼的抱着儿子哄,一边在嘴里嘟囔道:“不知道有什么好回来的,一来就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,真是烦人。”
显然的,陈云早已忘了想要巴结金家的心,只心疼自个儿子被摔着了。
“不是你儿子要打人,他好端端站着能摔倒?”头一次的,孟和同说出指责妻子和儿子的话,从前他不跟妻子起争执,是为了不吓到儿子,现在他才明白过来,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好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