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我们印象中的梁山泊那种传统的穷山恶水形象,为了应对白龙大军,梁山泊也进行了颠覆性的改装。
“呜啊!为什么是我背她啊?!”董白背着睡得死沉沉的白泽开始了爬山之路。
“我受了伤,她又不喜欢男人背,只好委屈下董小姐了。”花木兰玩弄着董白的流星锤道,“我跟你说了,这不是野炊,这是一场试炼。”
一边的小五和张顺都因为想要背白泽而被扇了一巴掌,半边脸都是红肿的。他们在心里应该有过深刻忏悔了。
山寨大门已经换成了精钢打造的,寨门的哨岗也用着巨大的弩枪作为防御,其科技树看上去并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。穿过寨门之后,又要开始走下坡路了——整个梁山其主体被外围一圈环形山所保护,环形山之后是险恶的江水,张横脚踏上水面,方才消失的渔船就从水中浮现,将众人带至河对岸,这座山丘才是梁山大本营。与其说是山丘,更像是个圆柱。
“这路上还有不少百姓呢。”花木兰说道。
“都是逃不到南边,被我们捡回来的,再者就是陆陆续续来投奔我们。”带所有停留在木板上,张横拉动一边的机关,脚下的木板立刻升起,将众人给抬上山去。
“哇!”董白直接将白泽仍在升降板上,趴在升降板边看着逐渐远去的地面,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蹦跶,被花木兰直接抱住。
“董小姐,你要是跳一下,咱们都要掉下去摔死的。”
“反正我是英灵~”董白对花木兰笑出尖牙。
董白想要挣脱束缚,但是花木兰死死地钳制住她,不让其乱跑。
“哥,这些娘们儿靠谱吗?”张顺贴耳问道。
“那个女人要不是受伤,我们四个都不是对手。”张横说道,“我们只需要带她们去见大哥就行了。”
“说到大哥啊,现在那真是见钱眼开了,不像当初。”
“当初大哥也是见钱眼开,只不过那时是抢有钱人,现在任何人都必须付出报酬。这样才是合理的,不然我们就会再经历一次失败。”张横道。
没有山路直接通往梁山高处,只有乘坐山脚的升降板能够抵达山峰。这样的升降板并非单个,整个山寨大约三十个,遍布梁山四周,作为载人、补给的重要通道。
梁山山壁上都有不可窥其里的洞窟,里面住着的都是寻常百姓,升降板经过时,他们伸手就能拿到食物和水源。
“百姓怎么下去?”花木兰问道。
“他们不需要下去。”张横淡淡说道。
*
大众对于梁山好汉的认知,应该全都来自于明代施耐庵的小说《水浒传》,从高俅发迹一路讲到梁山分崩离析的故事。这当中或多或少都是作者本人的臆想,而在《宋史》中,宋江起义不过了了几句话,最后被太守张叔夜设计拿下。
而自宋江起义时便有传闻,说梁山上共有六六三十六个上映天罡、替天行道之士。但是他们的名字真正留在历史上,也是南宋末期的事情了。
其事见于街谈巷语,为人们津津乐道——为什么?为什么是宋江?农民起义无数,但是民众选择了宋江成为了“英雄”这个话题的焦点。我们并不能知道,也不能妄加猜测。但是既然被选中,那么宋江他们一定是有能被百姓记住、能被百姓传颂的优点,那就是——替天行道!
顺带一提,宋江一直都是梁山的领袖,《水浒传》中的一代目领袖晁盖,也是其部下兄弟,绰号也并非托塔天王,而是铁天王。林冲和公孙胜两人都未在最早的记录中出现。
曾经是一介小吏的宋江,其人生和刘邦相近,不善读书但是结交广泛,家财不多但是朋友多,不与奸佞同流合污而不慕荣利。人生在世,虽说要有成为大丈夫的抱负,但是更重要的是走上让自己满意的人生。腐败之时代,想成为“大丈夫”无外乎攀权附贵,那么只有当一个普通人了。
而这个最简单的梦想,却是最难实现的。
贪官污吏横行,民不聊生,权势者在高楼中吟诗作赋,被饥饿和疫病折磨的百姓横死街头。
黄昏之间,群鸦乱鸣。
北宋末期农民起义四起,逼良为盗,声势浩大。名头最响的当属江南方腊。
宋江作为一个小吏,被上级诬陷背锅,理应处斩,但是被自己的好兄弟们劫法场救下。
“大家,救了我,就不能回头了。”宋江被木枷捆住道。
李逵拳将木枷打碎,戴宗说道:“哥哥不必担忧,我们早已将家眷就近迁往梁山,在那里占山为王!就是朝廷也奈何不了我们!”
宋江大惊失色道:“怎么能跟朝廷抗争?自古布衣起事便难成,这么做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武松跪道:“我武松是个粗人,本是被朝廷通缉的重犯,但是哥哥竟然包庇武松,早已与松同罪!松对世间已无挂念,这条命任凭哥哥差遣。”
“是!丈夫生天地间,就要顶天立地!绝不委曲求全!”晁盖振臂高呼,三十多个兄弟齐声响应。
智多星也劝道:“现在我们赶往梁山还来得及!请哥哥快下决断。”
“既然诸位兄弟都拿了主意,那么我也不愿辜负大家的牺牲!走!上梁山!”
但是后面官兵逼近,两只脚跑不过四只脚。
“大家先走!”晁盖回身抄起朴刀冲进骑兵队里奋起厮杀,“你们一定要到梁山!一定要上去!记得别忘了!我!铁天王晁盖!”
“晁盖兄!”宋江忍着泪喊道,但是不能回头,必须上梁山!
到了梁山,他们才能穿过漆黑的云层见到太阳,才能获得自由!才能——替天行道!
——
就算是奸臣,其见识也远胜寻常老百姓;虽然获得了自由,但是宋江等人却将自己永远束缚在了山上,他们再也下不了山,只能等待灭亡的那天到来,一切都成徒劳。
——
“哥哥,我们探查过了。”戴宗回报道,“这里确是梁山,只是这白色的鳞片不知从哪来的?”
“我问了逃难到这里的百姓。”林冲道,“他们说张叔夜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我们来到了未来吗?未来竟是这样的惨象。”宋江叹道。
“哥!我拦不住他们!”
呼延灼和史进被无数百姓给推攘过来,他们跪在宋江面前,乞求道:“你们能打败那些怪物对吧?!?!请保护我们!!!请保护我们!!!”
贪得无厌的是佞臣,万事求人的是百姓。每逢劫难,他们宁愿继续被当猪宰,也不愿反抗,等着他人来拯救,永远都在祈祷救世主。
替天行道,在他们看来也只是救世主的一种罢了。
“可以,但是你们必须付出报酬。”宋江说道。
“诶?可是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。”衣服残破不堪的百姓说道。
“钱已经没有意义了。你们的身体,献给梁山足矣。”除了本山寨的人,还要养这么一大群百姓。
理想已经破灭了——不,一开始就不存在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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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在洞窟里干活?”花木兰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张横回答,“造武器、织布、做饭、加工木材等等,你看到那边的烟了吗?那里是冶铁部的烟囱。”
顺着张横指着的地方,木兰看到山顶黑烟冉冉升起。
“有付出才有回报,这是我们梁山新的规矩。”张横道,“明明是必要的,但是总让我感到不适。”
上山的旅程终于结束,他们抵达了山寨的最高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