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上元节,宗室王亲一一离京,昭阳公主在宫中住了些时间,又来到静阳公主府停留两日。
午间,静阳用完午膳,和昭阳一同在凝香园听曲。
自从弄月到了宫中后,这是静阳第一次踏足凝香园。
耳边丝竹声声,静阳以手支颐,神情懒懒的。
一旁昭阳赏着美人,吃着羊奶糕,眼睛惬意地眯着。
忽而,目光流转,昭阳看着不远处经过的一群侍卫,问一旁静阳。
“阿姊,那领头的侍卫,可是你府上的凌晗?”
静阳正出着神,闻言看过去,点头,“是了,怎么?”
知道她爱好,静阳,“怎么,想要将他要去?那可不成,他也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昭阳掩唇痴痴笑了,“阿姊讨厌,我何时说要他了。”
静阳瞥她一眼,不说什么。
昭阳耐不住性子,“阿姊知道我的,喜欢高大威猛的男子,你家凌侍卫虽好啊,就是个子有些矮了,我不喜欢。”
静阳看她,声音上扬,“哦?”
昭阳眉眼都是如丝媚意,在静阳面前,她也不害羞。
“听闻,男子鼻梁窄挺,那物事能通到曲径通幽处……也不知你家凌侍卫。”
看静阳平静无澜眸光,昭阳有些气馁,“想来阿姊是不会体验这妙处的。”
静阳淡淡承认,“确实,我喜欢美人。”
昭阳噎了噎,片刻又好奇地撑着下巴,看向静阳。
仔细看,阿姊的脸确实美得很,又一身富养的矜贵,加之气势逼人。
若是与阿姊爱好相同的,那阿姊岂不是让人眼馋的金饽饽,太香了。
……就连流连男色的她,如今看阿姊久了,也忍不住有些动心呢。
趴在桌上,昭阳手指在桌面走过,勾勾缠缠地来到静阳落在桌边的手背,试探地点了点。
昭阳抬眸,对上静阳垂眸凝来到眸光,被慑得一顿。
调笑的劲头一下没了,昭阳脸上堆起笑,“阿姊怎么了?”
静阳只是抬手用帕子擦了擦手背,语气也不重。
“别闹。”
昭阳眼睛亮了亮,心情在这瞬间大起大落,只觉得眼前的阿姊更有魅力了。
忍不住起身来到静阳身边,昭阳一把揽过静阳的手臂抱在怀里,觑着静阳,声音甜滋滋的。
“若非喜欢男子,我都要喜欢上阿姊了。”
静阳轻笑,“胡闹。”
昭阳愣了一下,连忙松开她的手,捂着自己的心跳回到位置上坐下。
“不得了,阿姊你太有魅力了。”
“不过说得也是,即便知道阿姊喜好,那些男子也在试图踩破皇兄甘泉殿的门槛。”
静阳眸色沉了沉,昭阳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担忧地看了眼静阳,不说话了。
过了一会儿,又看到凌晗带着侍卫走过,昭阳眼露疑惑。
怎么又过来了一趟,需要巡视得这么勤的吗?
还是,昭阳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,还是说,是为了静阳呢?
昭阳感觉自己猜对了,忍不住笑了,“难怪阿姊说凌侍卫不会跟我走,原来,是心有所属啊。”
静阳不置可否。
犹豫了几番,想到这几日听到的,静阳在找一个姑娘的事情,昭阳还是没有开口。
据说,是没有找到。设身处地,昭阳觉得阿姊不会想自己提起。
又想到安何之成亲那晚,阿姊失踪的事情,昭阳到底忍不住了,“阿姊,听说你家凌侍卫寻人很厉害,你何不让去他找找,或许就找到了呢。”
静阳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谬误,神情带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烦躁。
“不了。”
没有必要。
以她寻人的力度,这个时候还找不到,想来就是找不到了。
虽然有些不甘心,但静阳也不打算太过大张旗鼓。
只是心里有些失落罢了。
昭阳见状,闷头吃起点心。同时觉得,阿姊这些天太闷了,她显然来得不是时候。
但,她马上也要离开安阳城,和驸马回封地了。
离开时,静阳送昭阳回去,两人同坐一辆马车。
凌晗在前面驾马,脊背坐得僵直,因为身后的一道灼灼目光有些不自在。
昭阳看上一会儿,放下帘子,忍不住笑倒在静阳膝上。
“阿姊,你家凌侍卫想来是不近女色的。”
静阳沉默了一下,想了想,摇头。
“倒也不是。”
想到那日凌晗排队时,她在马车上看到的那绯衣女子,容貌温婉秀丽,和凌晗站在一起,还颇为相配。
昭阳不太信,“真的?”
静阳点头。
昭阳忍不住嘀咕,“不像啊。他看上去拘谨得很,对女子想必有礼得很。怕是和女子碰一下手,都要脸红。”
“他不会,没有和女子牵过手吧?”
凌晗听着车厢内昭阳公主对自己的猜测,忍不住尴尬。
思绪却是跟着走了,凌晗觉得昭阳公主对她的评价还是挺准确的。
只是,她好像牵过女子的手,比如卫绾。
但是,她本意是将人护着,没有多想。如今看来,自己这番动作,会不会让绾绾姑娘误会呢。
凌晗心里纠结,想着法子。
马车停下,昭阳扶着凌晗的手背下来。看着凌晗俊秀的脸蛋,昭阳手指轻佻地划过凌晗手背离开,果不其然看到凌晗的耳朵红了,心里一乐。
有些自得,看来她的魅力不减。
看凌晗规规矩矩将静阳扶下马车,那明晃晃通红的耳朵让昭阳一下就恼了。
这人……
跺了跺脚,昭阳在心里对自己说。凌晗喜欢阿姊,脸红实属应该,不脸红才奇怪。
但还是有些恼羞成怒,她这样的大美人凌晗竟然不为所动,看凌晗避开她的目光。
昭阳更恼了。
好啊,竟敢嫌弃她!
故意走得快了,昭阳等阿姊走到她身边,果不其然听到问话。
“怎么了?”
昭阳气鼓鼓,“没怎么。”
“只是想到又要一年见不到阿姊,有些伤心。”
静阳,“无妨,你若想我,我找你也是可以。”
昭阳转悲为喜,亲热地拉着静阳走着。
目光落到一处,先恼再疑。
脚步停了停,被她拉着的静阳不得已也跟着停下步子,随她的目光看去。
马车旁,凌晗身姿修长,站得笔直。
静阳看不出什么,“嗯?”
昭阳拉着人没动,又忍不住松开手,试探地比了比自己的腰。
“不对啊,你家凌侍卫这腰……”
静阳了然,“是很细,也正常。”
昭阳也知道男子腰细正常,但是,昭阳一把拉住阿姊的手,“但是阿姊,这个有点细得过了。”
静阳只得再看过去,眯了眯眸,“凌侍卫身形纤细,腰细一些。”
“也是正常。”
这么说着,静阳目光却深了几分。
总觉得,有几分似曾相熟。
这腰,仿佛在哪里看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