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迟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，楼屿归也顺势将方案修改为：“那就我和孟迟审吧。”

很快，便有警员将二人集结到同一审讯室内。

赵知南一见了赵歆韵的憔悴模样，眼里满是将要溢出的担忧，“他们怎么你了？”赵知南急切地问。

赵歆韵抿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，“没怎么，哥，你放心吧，我没事。”

赵知南点着头，“好，没事就好，出去了以后就换个地方好好生活。”

孟迟和楼屿归在此事推门而入，楼屿归笑着问：“去哪啊？”

赵知南立刻敛去脸上的温柔，冷着一张脸说：“我妹妹无缘无故被你们带进警局关这么长时间，出去了你让她同事怎么看她？怎么，人民警察为人民这话都是说给谁听的？”

孟迟看着赵歆韵的眼睛问：“赵小姐预备去哪里？”

赵歆韵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，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。

楼屿归接着孟迟的话说：“可能是去国外吧，毕竟护照都办了，你说是不是啊，赵知南？”

赵知南坐直了身子，直勾勾盯着楼屿归，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楼屿归把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扔，发出“啪——”的一声脆响。

“我还知道更多，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，是选择自己交代，还是我说给你们听。要知道，这两种选择性质可一点都不一样。”

赵知南还在嘴硬，“知道什么？知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废物，供词反复说了三四遍了，还记不住，废物！”

楼屿归也不恼，自顾自坐在桌子后方，长腿交叠在一起，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。

犯罪嫌疑人越急，他们越要稳住，这样才能抓到对方的每一个破绽。这是老队长教会他的东西。

孟迟：“赵小姐，那部电影我打算今晚去看看，但是又有点不确定到底好不好看。”

“好看，评分很高，是那个导演的收官之作。”说罢，她用肩膀蹭了下赵知南，“别装了，他们都知道了。”

赵知南错愕地看着赵歆韵，又看了看坐在他们面前的两位警察，喉管上下滑动咽下喉头的哽咽，“我，我… …”

赵歆韵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，“别哭了，哭有什么用，逃不过才是正常的。”

现在的赵歆韵才是真正的她，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美艳御姐，而是暴躁易怒，控制欲和施虐欲都极强的人。

楼屿归道：“说说吧，你们都干了什么。”

赵歆韵长长出了一口气，如今被拆穿了不用再演，反倒叫她感觉无比轻松，她原本绷紧的后背也再这时放松下来，软若无骨似的靠在赵知南身上，如此姿态同她先前所说的“想过正常生活”大相径庭。

“该从哪说起呢？”赵歆韵的眼睛虚虚看向前方，似乎眼前的不是孟迟和楼屿归，而是她这24年来的人生。

出生即被遗弃，由医院好心送到孤儿院后认识了比她大两岁的哥哥。那时她们便经常在一起，孤儿院的阿姨和老师们都开玩笑说，他们两个长大了是要结婚的。

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来着？

对，是被赵家夫妇领养的时候，那对夫妻人真的很好，只可惜好人的命太短了。

从医院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，赵歆韵无数次希望死在车祸里的人是自己。

因为原本就是因为她，赵家夫妇才会出车祸的。

老赵头一辈子爱喝酒，从没醉过。

那天在生日会上，老赵头去卫生间无意间撞见了在卫生间接吻的赵知南和赵歆韵，他一言不发将两个孩子分开，却在归途上爆发了争吵。

具体吵了什么，时间太长，赵歆韵真的记不清了，只记得那时赵母说了一句，“你们两个这样，是想逼死我和你爸吗？”

赵歆韵当即暴怒，“我们两个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？我们挡着谁了？”

争吵间，她扑向前方，导致车祸发生，赵父赵母命丧当场。

后来孤儿院的人来过，可赵知南当时已经成年，他们没办法带走赵知南，赵歆韵不想跟他分开，也就没再回孤儿院。

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，他们都已经长大。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样，赵歆韵每年都会交那么几个男朋友，几个月后再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分手。

大家见她漂亮，男朋友又换得勤，背地里都说她不是好人，说她不安分。赵歆韵知道是谁说的之后，悄悄在他工位里藏了钉子，叫他一屁股坐下去后，身上多了个血窟窿。

后来她经人介绍认识了白浩希。

说实话白浩希并不是令她一见到就觉得喜欢的类型，可架不住白浩希一点一点的将她感动，时间长了，她也当真将白浩希当成了自己所有物。

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，所以希望白浩希接受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。最初白浩希拒绝的厉害，可白浩希实在太喜欢她了，他舍不得分手，居然也就这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过了很久。

赵歆韵也觉得这样不错，回到家有赵知南，出去了有白浩希。

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，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人的爱。

直到她在白浩希的手机上看到了照片。说实话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，可上一次白浩希已经答应她从此以后不再去跟别人做那些事了。

没想到时间才过了不到半个月，他就再度出去偷吃。

这一次她决定给他一点惩罚，她要让白浩希知道，印上了她赵歆韵名字的东西，就是烂在外面也不许旁的人碰一下。

听话水是白浩希早就有的，他玩的凶，有时候需要那东西助兴。

球是赵歆韵早就带过去的，以前只塞进去过一个，白浩希就疼得好几天都难受，这次塞了五六个，眼看着白浩希已经疼晕，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。

于是又给他灌了听话水，几十秒后，白浩希猛地睁开了眼睛，他看着赵歆韵，目眦欲裂，眼底猩红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，他的身上也变的越来越红，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唇角流出来，模样狼狈又可怜。

就在赵歆韵把最后一个彻底推进里面后，白浩希没了呼吸。

慌乱自然是没有的，她本来也没打算让白浩希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。

她冷静地整理着白家的东西，把现场彻底复原，在给白浩希洗完了澡以后，给赵知南打电话让他去把车准备好。

随后回家换了身上的衣服丢进垃圾箱，和赵知南一起再次开着车来到了现场。

他们把气绝多时的白浩希搬到车上，顺着国道开到老玻璃厂附近，二人一起下车将白浩希扔在了那里。

早上的时候，赵知南又去了一次现场，再次确认了一遍所有属于他们的痕迹都已经清除。

听完这一整个事情经过，孟迟只觉得无比荒唐，她拿着审讯记录上前，“确认一下，没问题的话签字按手印。”

赵知南不死心地问了一句，“我还是想知道，你们怎么知道我办护照的事的。”

楼屿归并未说出许空青的家世情况，只说：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”

赵歆韵不耐烦地说：“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，我们自己不谨慎，就要承担后果。”

很明显，赵歆韵直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，她从未有一刻后悔杀了白浩希，只是有些惋惜他们并未提前计划。

天生恶人，大抵如此。

他生着和你一样的面貌，甚至平日里表现的温和有礼，可骨子里却满是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