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子
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
姜江,我是白幼宜之前,还有一个名字。
一个冤魂的名字,一个向你索命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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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溪,你是我们全家的希望。”
母亲这样说道,她珍惜的抚摸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,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使她充血所导致。
白子溪乖巧地点点头,她告别母亲,读者拉着几大袋行李来到这个贵族学校,这里的教资是C市最好的,也是最昂贵的。
白子溪是转学生,在大家都休闲娱乐的时候,她众目睽睽的在这么多人的地方,像一个乡下人,满额头是汗,并且行李难看。
没有人去帮她,她在宿舍和门口来回走了三次,她中午没吃上饭,肚子饿瘪了。
老师介绍新来的她,她的肚子却发出噜噜的巨响,惹得全班哄堂大笑,白子溪生性羞怯,她的脸色比猴子屁股还要红。
“我靠,你们快看她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白子溪无地自容地揉捏校服的裙摆,老师尴尬的阻止了这场嘲笑。
“好了,白子溪同学,去你的座位吧。”
白子溪第一个朋友,是一个男生。
她下课时坐在位置上,时常被调戏,问她一些冒犯的问题,问她见过启(纸币)没有。
白子溪无助地眼眶里眼泪在打转,有人起哄,“你哭啊,你哭出来我们就不欺负你了。”
欺负她的,大多数是三级alpha和二级alpha。
这个贵族学校是alpha的天地,因此,顶级alpha都在争优秀,剩下的alpha都在摆烂躺平。
“喂,你们够了吧?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,他像是天神下凡救她于水火之间,而那个救她的人——姜江。
只看了她一眼,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脆弱惹人怜惜的omega。
有人议论纷纷。
“姜少还管这种事?”
“他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女的了吧?就她这种人……”
白子溪听到那些人的评头论足,还是没有忍住眼泪,姜江心疼地看着她,又手足无措。
他从来不会安慰人。
“这样,这样就听不见了。”姜江捂住她又软又小的耳朵,白子溪的温度迅速上升,有要把人灼伤之势。
“你耳朵好红。”
姜江笑得温柔又好看,让她如沐春风般心跳加快,她内心从小的贫瘠,令她止不住悸动。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白子溪别过头去,她应该是止不住疯长的爱意,奋不顾身的爱上他才对的。
直到她敞开心扉,将浓浓的爱意告诉母亲,母亲却语重心长的训斥,“我供你上学,不是让你去谈恋爱的!”
“……”
白子溪自卑地压低了头,她不再明目张胆的去表达对姜江的好。
姜江在学校很多人喜欢,女同学有意无意的靠近,他似乎都不会拒绝,包括白子溪的接近。
但她知道,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,比如那天的黄昏很美,他把自己的自行车交给她,独自跑了个一千米到学校,又跑回来。
只是为了给她送一个带有玫瑰的手链,“我觉得玫瑰像你,你有荆棘也有脆弱,却从来不会放弃,我很喜欢玫瑰,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“我喜欢你,你愿意接受我吗?”
白子溪把头埋得很低,她犹豫了很久,最终她的嘴唇一张一合,“不好意思。”
姜江晴天霹雳,他不敢相信有人会拒绝他,他愤怒的将礼物摔在白子溪的身子。
摔碎了,她才捡的,跟她的真心一起碎的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*
后来,她被欺负就再也没有人保护她了。
她生性懦弱,遗传了父亲的性格,别人打她一巴掌,她还要笑着问他的手疼不疼。
她也不敢相信,那个曾经爱她的人,会沦为那群霸凌者的一员。
她绝望地看着姜江将一桶桶冷水浇下她身上,冷彻心扉。
她哀求了妈妈好久,终于转学了,她逃离了地狱。
一直留存着仇恨的种子。
直到那天的风雨交加,她从容的面对着另一种霸凌,她看见姜江那一刻,确实有惊艳。
他比以前帅了好多,面容愈发成熟,性格却变了很多。
但他犯了一个跟以前一样的错误。
就是,无可救药的再次爱上她。
*
还有一个人,对白子溪的生命有着厚重的影响,他高高瘦瘦的,一头黄发,看起来不像个好学生却是个好学生,他是贵族学校特招的优等生,他不是alpha,而是一个一级beta。
白幼宜看见安林时,时常想起他,他叫宇观。
“你也喜欢猫?”
宇观望着女孩,眼眸含笑,温柔至极。
“嗯。”
雨夜下,他们共用一把伞,缓缓腾升的氤氲,夹杂着暧昧气氛,猫咪蹭蹭白子溪的手,她一愣。
治愈从心中爆发而出,她只觉鼻子酸楚眼眶湿润,猫咪喵喵叫,像是在安慰她。
宇观温暖的指尖拭去她的泪,白子溪受惊,后退半步。
“抱歉……我,情不自禁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哭。”
他的话温柔又简单,白子溪再也忍不住泪,像洪水猛兽般流出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
白子溪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宇观,他是她的救赎,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之一。
她拒绝跟姜江在一起之后,向宇观表白了,宇观同意了,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多开心。
她抱住宇观,幸福地问:“你爱我吗?”
“你真的属于我了吗?”
宇观宠溺地揉揉她的头,应道,“是的。”
姜江嫉妒得发狂,他找了很多人一起堵他们,宇观被牵制住,白子溪被凌辱了。
宇观是眼睁睁看着的,他无不悔恨,而白子溪觉得宇观会抛弃她,于是她整日敏感多疑的问。
“你爱我吗?”
“你会不会抛弃我?”
宇观一遍又一遍的回答,直到他答累了。
分手那天,白子溪蹲在街边哭了好久,她口中一直呢喃,“我把他弄丢了,都怪我……”
*
杀死姜江那天,白幼宜亲手抛尸的,“你罪该万死。”
她这样说道,风愈加大,吹散了她卷起的长发,她手中还握着刀刃,犹如风中残烛般绝望。
她想,她是不是也该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