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回家后,江伶简单洗漱完便睡了。
半梦半醒中,她落入熟悉的怀抱,冷冽的雪松香跟着并不温柔的吻一起落下。
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吸声,大手伸进她棉质的睡裙里,在柔软的腰上捏了捏。
“唔……”江伶压抑着声音,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,“砚礼,别闹……”
可,话还没说完整,就被他微凉的唇堵住。
“轻一点。”
话落,盛砚礼眸子沉了沉,继续动作。
她好娇好软。
就像一颗刚成熟的桃子,让人欲罢不能。
结束后,江伶没有松开盛砚礼,趴在他身边盯着他。
看他精致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,思考片刻后才甜甜的开口,“砚礼,我有点事要说。”
“江伶,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一时间,两人都看向对方。
江伶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“你先说。”
“好。”盛砚礼声音很低,听不出情绪,“江伶,两年之期已经到了。”
江伶很清楚盛砚礼说的是什么,眼睛弯成月牙,“我知道,你要续约吗?不如再来十年二十年?”
尽管两人的婚姻只是两年前签过的一纸契约,但江伶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暗恋盛砚礼,到现在已经有八年了。
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,她都一直将这个男人放在心尖尖上,才终于让他慢慢接受自己。
或许,他真的开始在意了。
可下一秒。
男人语气如冰,“结束吧,江伶,我已经跟林管家交代过了,明天他会帮你一起收拾东西,这个家里如果你有任何想要带走的都可以带走,还有你需要什么东西,也都可以跟我提,房子帮你找好了,在市中心。”
江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他解释,“宋烟儿明天就回来了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,她可以滚了。
江伶咬住下唇,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攀上脖颈,发白的指尖紧紧攥在一起,“盛砚礼,你认真的?”
男人微微抬起的下巴,“是。”
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江伶闭了闭眼,“爷爷知道了?”
“没有,我没提。”盛砚礼的目光扫向她,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,“我不希望爷爷知道,你找个理由吧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爱上了别人,跟我矛盾太深,又或者……都行吧,爷爷疼爱你,一定会同意。”
尖锐的指甲掐进肉中她也完全没有察觉,只感觉周身寒意遍布。
盛砚礼为了宋烟儿,竟能想出这样的理由,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?
真是可笑。
可她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询问,“盛砚礼,可以不离婚吗?”
“别闹。”他的语气非常不悦。
江伶垂下眸,“我们结婚这两年,你对我从来没有过心动?”
眼眶已经发红,但她还是没让自己哭出来。
她的双眸很美,含着泪的时候就像含着天上的星星,亮的要命。
盛砚礼盯着她很久,久到江伶已经有了错觉,觉得他会说有点心动。
“两年前的那一纸契约,本来就是你强求来的,结婚的当天我就明确告诉你了,我们之间没有感情。”
他语气很淡,“还是说,你一直都在妄想?两年了,这一切该结束了。”
终于,江伶忍不住落泪,泪珠落在地上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盛砚礼的心就像石头一样。
不,其实想到了,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我感动罢了。
原来他们之间,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喜欢。
“我们的婚姻没有对外公布,你将来遇到喜欢的人还可以嫁人,但唯独有一点,爷爷那边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那么频繁了,烟儿才是需要去的那一个。”
“可是爷爷的病……”
男人目光平淡,“已经给爷爷找了新的医生,烟儿这几年在国外主修的也是医学,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”
“可是砚礼,这么多年我已经把奶奶当成亲人了,我能不能偶尔去见见他?”
“江伶,你母亲似乎更加需要看护。”
说到这,江伶终于叹了一口气。
她母亲这些年在医院续命,一直都是依靠着盛家的资源和金钱,她怎么能开口说不呢?
况且这些年她喜欢盛砚礼的事,他又何尝不清楚?
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有别人,所以需要为他的心上人扫清全部的障碍。
“知道了。”
良久,盛砚礼开口,“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事?”
江伶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的位置,苦笑一声,“如果……我怀孕了呢?也要离婚吗?”
“真的?”盛砚礼凑近,一把拉过她,强迫她对视。
江伶眸子发红的看向他。
“打了吧,留着对你不好。”
呵。
江伶被气笑了,是对宋烟儿不好,还是对她不好?
说白了不就是怕宋烟儿嫁进来被人诟病吗?
江伶不是第一次在他眼中见过冷漠,但这次的寒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重,她语气颤抖,“嗯,跟我想的一样。”
见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,她接着开口。
“砚礼,宝宝已经六周了,我之前自己在家验孕了,但又害怕不准,今天特意去了医院,我原本以为这个孩子的出现会让你感觉到高兴,但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告诉你。”
她平静的开口,“你帮我安排手术吧。”
说完,她就要起身离开,又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,“你确定要打掉?”
江伶一顿,“盛砚礼,刚才说不能留的是你,况且留着孩子也影响我以后嫁人。”
她使劲想把手抽出来,却感觉手腕上的力越来越重。
盛砚礼仔细回味着江伶刚刚说的那句,嫁人?
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摆脱他?
想到她可怜的在别的男人那里求饶的样子,想到她柔软的双唇被别的男人亲吻的样子,他就不爽的要命。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