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，宋文殊漠然的看着离去的人，手指微蜷，只身立于雪中，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。
鞋子踩在雪上，发出吱嘎的声音，雪层上留下一串脚印。
来人是碧孀，她冷哼一声，“宋厌真是要造反了。”
宋文殊淡淡看着她，“收拾好，去万福楼。”
碧孀一边点头，一边朝屋中走去。
她深知。今夜除夕，宋府里头死了人，传出去影响她家小姐声誉。
万福楼，侍从领着宋文殊进入包厢。
屋内坐着个长衫少年，短发微乱，五官却十分精致，有点雌雄莫辨。
“郁辞，去把我最好的茶泡上。”少年看向他身旁的男人，随即又看向宋文殊抱怨道，“怎么这么久？”
“有事处理，我又不像某人，得空。”宋文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很是淡然，“西湖龙井。”
“嗯，我回杭州了。”少年点点头，继续道，“可我不是和你来说这个的，我听闻烟城来个位新贵，是洪门的龙头。我很好奇。”
“说是新贵也不算吧，人家本就是烟城的世家，只不过身份……”宋文殊想起查到的资料。
烟城的沈家，书香世家，嫡系中就出了个大清的进士。现如今沈家的嫡系衰败，旁系兴盛这从中的故事不可言喻。
旁系不在守旧，往经商方面靠近。
“邻楠，你女扮男装，别说我没提醒你。”宋文殊皱眉道。“能成洪门龙头，又能从沈家嫡系抽身的，不会是你们邻家那群好对付的。”
她笑道，“行，听你的。”
笑话，她可不想这样，惹上裴瑾知，到时候对谁都不好。
与此同时另外一间包厢内，正坐着正主本人。
“裴先生，您看我们的合作……”
包厢灯光很暗，他的指尖缠绕的星星点点火光与朦胧的烟雾，笼罩在他周围，气息神秘危险。
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些耐人寻味的幽冷，“你们宋家不是不做烟馆生意？”
“哼，那是宋文殊又不是我宋厌。再说女人学男人出来做什么生意，我看她也不过如此，都不知道家族那群老东西喜欢她什么好的，她真是贱。”宋厌想起方才在宋府受到的气，破口大骂。
不经意间对上眼前人的眼神，咽了咽口水。
凉薄、杀意。
砰的一道声音，是后背撞到墙发出的。
裴瑾知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宋厌的身前，他拼命的拍打对方的手臂，想让他松开自己。
第一次感到死亡那么接近自己。
就当宋厌以为，自己会死在除夕的夜里。
男人将其松开了手，这是裴瑾知的指示。
“咳咳……咳。”
宋厌像那快旱死的金鱼返回水缸里重获新生。
得以缓解后，他才目露恐惧望向裴瑾知。
“裴……先生，为……为何？”
“别让我再听到说她不好的话，否则它会让你永远张不了嘴。”
裴瑾知把玩在手的枪，此时黑漆漆的枪口正抵在的他脑门。
宋厌求饶道，“裴先生，你放过我吧，我知道错了，千不该万不该说那样的话！”
他低低的啧了声，“没有任何人能这样对她，你怎么就，犯了呢？”
“让他的嘴闭上，聒噪。”
他起身拿着雪白的毛巾，一点点擦干净碰过宋厌的地方。
裴瑾知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的人。
包厢里，一声接一声的惨叫。
万福楼门口，身穿白裙少女站在其边上，月光的衬托下使得越发美艳动人。
对他而言一眼误终身。
“宋小姐，好巧。”
“呃……嗯？”宋文殊红着脸迷迷糊糊的看着裴瑾知。
“可否让沈某送小姐一程。”裴瑾知看着宋文殊这一脸醉样，不禁露出了笑容。
“嗯嗯……嗯？”宋文殊慢悠悠的走去车的方向。
裴瑾知扶着人上了车，司机还在疑惑自家少爷是不是要对人姑娘图谋不轨时，人已经坐在车里了。
而此时的碧孀出来便见小姐跟着裴瑾知跑了，心还想着难不成小姐用美人计去查探？
车内气氛有些微妙，宋文殊无聊突然打量着裴瑾知的脸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宋小姐不知道我是谁，跟着我上车？”裴瑾知被她这话逗笑了，小醉鬼随便跟人上车，也不怕被拐走。
“你好长得看啊。”
听到宋文殊说的话，有些不好意思来。
车在府邸前停下，裴瑾知牵着她的手悠闲的走回家中，心情不是一般的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