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卷云舒,青山环绕,时而有微风浮过,好不惬意。
官道上只有一家喝茶的小铺,铺子不大,一个伙计,一个老板。
南来北往的路人累了,歇歇脚,喝喝茶,吃点干粮,两人倒也忙的过来。
“伙计,来两壶茶,三斤牛肉,再来二两烧刀子”。
李元齐三人赶了半天的路,看到有一家茶铺,刚好休息一下在赶路。
“得了,三位客官,里面做”。
伙计应声,忙去给客人准备吃食。
“老周,来一点”。
老顽童葫芦里早就没酒了,看到酒上来早已等不及,一杯下肚,拿起酒壶,招呼着周圣喝一点。
“元齐小兄弟,来,你也尝尝”。
三两杯下肚,三人也就当是认识了,在江湖中,一个桌子上喝酒,喝尽兴了,那就是朋友。
“老前辈,这跟咋客栈的桃花酿比起来,怎么样”?
李元齐一杯下肚,现在才想起来,这位老顽童可没少在客栈,白吃白喝,开口打趣。
“哈哈,各有不同,桃花酿醇,烧刀子烈,来,伙计,把这酒葫芦装满”。
老顽童把腰间的酒葫丢给铺子伙计,看着李元齐,也不解释。
他到四方客栈说书,那也是凑巧,客栈说书那老头家里有急事,刚好他到客栈里头喝酒,客栈老板就让他顶上两天,酒肉管够。
老顽童也没多想,反正找李枭还有事,就多住两天,这家客栈也是李枭让他来的,说这的酒,一定要尝尝。
现在想来,还是着了那小子的算计。
正在三人喝酒的时候,官道上,迎面走来了两个少年,一个骑着一头驴,满面春风,另一个则在前面牵驴走,愁眉苦脸。
驴背上少年,身穿青色长袍,眉清目秀,头发被一根木簪子扎着,背上背着一把红色的木剑,看了一眼前方的小铺子,对牵驴少年说道:“徒儿,到前面茶铺歇息一下。”
牵驴少年苦着脸,咬着牙说道:“好。”
“记得,跟师傅说话,一定要带着师傅二字”。
一字刚落,道袍少年就用剑敲了下他的头,语气严肃说到,转而就紧闭嘴唇,似是在憋笑一般。
“伙计,两壶茶,四个烧饼”。
师徒二人进入铺子,坐到了李元齐旁边的桌子旁边,刚刚骑驴少年开口,能听出语气当中的怨气,当然,不是针对铺子伙计的。
旁边,李元齐看着奇怪的师徒二人,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开口询问道:“在下长安李元齐,见过道兄,不知道兄问道于哪座山上。”
老顽童和周圣二人,看了看小道士身上的青色长袍,撇了眼道士身上木剑,心中已经了然。
青衣,木剑,龙虎山天师府。
小道士看到有人打招呼,连忙起身,双手抱拳,显得极为正式,朗声道:“龙虎山天师,张之陵。”
然后,骑驴少年喝了一口闷酒,声音极为郁闷,开口道:“小怪物。”
“龙虎山天师府,这真是你的徒弟”?
李元齐还是忍不住问道,看向两人,目光停在这牵驴少年身上,一身红衣,目光狡黠,看起来也不像天师府门人。
红衣少年难得解释,独自喝着闷酒,目光时不时朝着李元齐一桌的老顽童望去。
后者没有理他,正在和周圣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好不快活。
张之陵倒也是极为洒脱,请李元齐坐在自家桌上,些许是第一次下山,想多交一个朋友,开口向李元齐解释,语气中带着无奈。
“今早下山,碰到了这位兄弟,他想让我教他天师府的道法,还要我这柄木剑,我不肯,我们就打了一架,然后,我就收他为记名弟子,等办完事,带他回龙虎山,见我师傅”。
诶,众人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了,小怪物少年大概是看这张之陵年轻,又觊觎天师府的道法,没成想,实力不够,反被强行收做了徒弟。
“咳咳”,看到李元齐他们憋着的笑意,小怪物干咳两声,神色尴尬,到也没解释什么。
“少阁主,我们该走了”。
周圣吃饱喝足,提醒李元齐该继续赶路了。
“张兄,我们该走了,山水有相逢,有缘再会”。
李元齐告别,结了帐,三人就继续朝南而去。
“姓张的小天师,真是有趣,还有,那叫做小怪物的少年,胆子不小,在龙虎山脚下,就敢打劫天师府的道法。”
周圣感慨,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,还有那小天师,现任天师的师弟,啧啧,不简单。
李元齐不置可否,那两人确实有趣,老顽童只顾着喝酒,打着哈哈,心里想着,打劫到了小天师的身上,真是个蠢货。
不知不觉,日落月升,凉意传来,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,偶尔,能听到两边树上传来两声鸟啼声。
同源客栈,上房,房中摆设简单,一张床,一张桌子,基本的家具,一个男子靠窗而坐,怔怔看着天上月亮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“生死经,真有这么神,起死人而肉白骨”
男子正是从长安城赶路而来的李元齐,稍微休息了一会,就来到窗边,想起了自家老爷子提到的生死经,不禁发笑。
生老病死,天道轮回,这是自然法则,非人力可避免,要不然,自己的亲生父亲掌握着生死经,不也是难以逆转。
对与自己亲生父亲,李元齐没有印象,从老爷子口中,倒是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大英雄,年少时,跟随自己的爷爷,开疆拓土,立下赫赫战功,后又跟着李枭在江湖闯荡,为人豪爽,好打抱不平,名声极好。
夜晚,人的思绪总是容易发散,浮想联翩。
还有,生死经秘籍是被父亲同门带走,听李枭说,他们及其强大,就连爷爷在兵法上的造诣,也跟他们有关系,那为什么,他们不就下自己的父亲。
“唉,不想了,等这次江南道那边事情处理完了,一定要找到父亲师门,问问清楚”。
少年人的心情复杂,悲伤来的快,去的也快,没有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