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它封印在秘境里的人,正是玉鹿学院三长老。
它没有哪一日不想逃离秘境,尝试千种办法仍然无济于事,直到遇见了她,它才得已从秘境中逃离。
它无时无刻不在想有朝一日手刃了那个所谓的三长老,解除心头之恨!可修为上的悬殊,一直是它难以跨越的鸿沟。
天雷龇牙,怒火中烧,“吾早和你一样,痛恨此人!如若不将此人抽筋拔骨,吾枉为灵兽!”
“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!”天雷想到此,内心激动不已,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三长老送上西天。“那我们何时去教育他?”
“如此心急?”荩儿眨巴着灵动的眼眸,反问道。
她很想知道,她与三长老之间究竟是有着怎样的仇恨?
“吾等了足足八年!”
八年的时间,它都被封印在秘境内,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,不断放大的猎奇心根本得不到满足。
“那……我们现在就出发吧!”
天雷转眼,就不见那女子的身影,她步履匆匆赶到里屋,翻箱倒柜半晌才找出一身黑衣,穿在身上,蒙上面纱。
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,只花了几分钟时间。
入夜,风愈急,大雪纷飞。
荩儿猫着腰、低着头,成功避开所有眼线,来到转角处。
天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。
“诺儿,这么晚了,还不休息?”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。
荩儿一惊一乍的回头,昏黄的灯影下倒影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,正缓步向她走来。
男人看起来不高的身影,躬着腰背,荩儿乍然想起。
是许川百!
那个妄图对她上下其手的猥琐小人!
如果不是她脾气控制得够好,她想立即掰断他的四肢,扔下悬崖。
她目前扮演的,是他的女儿,她当然不敢这样做。
荩儿强颜欢笑,看了眼趴在地上的“小狗”,心里顿生一计:“诺儿睡不着,正在庭院内遛狗呢!”
狗?
什么狗?
天雷从雪地上惊作起,张开嘴巴咿咿呀呀吐字不清,在她灵识里却可以清晰的接收信号。
天雷骂骂咧咧:“吾可是灵兽,你个无知的人类,竟敢将吾称做狗!”
荩儿笑靥如花,没理会天雷的愤怒,接着方才的话题,虚与委蛇道:“爹,天色已经不晚了,这风这雪很大,要不诺儿还是送你回房歇息吧!您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……”
许川百一笑:“既然诺儿都这样说了,那为父怎能辜负诺儿的孝心呢?”
荩儿暗道:好你个许川百!
敢耽误姐复仇。
……
心里一番争执下来,荩儿最终选择了妥协。她佯装乖顺女儿,一路搀扶着许川百,小心翼翼行走于雪地之上,将他搀了回房,荩儿才原路折返回来。
天雷显然是久等了,正用一种幽怨的小眼神望着她。
“走吧!复仇去!”
行至玉鹿学院时,夜已深,学院内外寂寥无人,这对于荩儿来说,可真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时机。
机不可失!失不再来!
今晚无论如何,也要给琉墨那小B崽子一个教训不可。
一人一兽脚步轻轻,顺利潜入后院当中。
尽管是深夜,也有几间屋子亮堂堂,有人活动的气息。
“帝后,殿下他已经睡下了,烦请您明日再来探望吧!”下人焦灼的说话声碰巧传入荩儿耳膜当中。
果然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!”
玉鹿学院内房室甚多,鳞次栉比,想在其中找到琉墨,并不好找,正当她要灰心泄气的时候,下人的说话声一下子点醒了她。
琉墨是帝尊之子,那来看望的女人是帝后。
这母子俩的关系说不上的僵硬。
“本宫和殿下的事,还用得着你一个下人插嘴!今日,不管殿下睡没睡,都必须来见我!”
“殿下对属下交代过,他歇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!”
帝后勃然大怒,道:“到底是你家殿下大,还是本宫大?!”
下人受了委屈,说话声放低,“还请帝后恕罪,属下只听从殿下的!”
帝后气得咬碎一口银牙,两人陷入缄默当中,沉寂良久。
荩儿埋伏在窗沿之下,说话声突然消失,好奇心作祟之下于是她探出了半个脑袋。
里面的女人一声金色凤袍,雍容华贵,束着高发髻,满头插着金簪。
她只看到一个背影,便能够断定,这人必然是帝后无疑。帝后是帝尊最宠爱的女人,琉墨是帝后最宠爱的儿子,这俩人,活像一双宝器。
她只能暂定了手上的活动,悄悄服下一颗隐身丹,无声无息的进入室内。
帝后是个极没耐心的人,踱步几圈后,道:“本宫命你,把殿下带出来!”
“帝后娘娘息怒,我家殿下,真的是在歇息啊!”
帝后急得跺脚,她快步上前,一脚踹开房门。
下人追上前,劝阻道:“帝后娘娘,殿下他会发怒的!”
她不管他会不会发怒!
她的儿子她难道还管不了了?
帝后脸色顿时阴沉,看向小人的目光犀利如刀,下人噤声,不敢言语。
“给本宫出去!”
帝后不知道的是,在暗处还有一个人跟着她进来。
床榻上,琉墨睡得正香,忽然一飘冷水泼来,吓得他赶忙从床上惊醒,浑身冷得只打哆嗦。
“哪个狗奴才……”
他睁开疲惫的眼皮子,看见帝后那冰冷的脸色后,将下半句话活活咽回肚子里。
“母后……”
“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后!我交代你的事,办得如何了?”帝后开门见山道。
琉墨慵懒的揉了揉眉心,有气无力的说道:“没办!”
帝后恼羞成怒,此时此刻估计只想揪着他的头发,一个大嘴巴子呼他脸上,让他好好清醒清醒。
这母子俩间的对峙,非同寻常的精彩!荩儿捏着下巴,饶有兴趣的看着。
“双界天之泪,就是素姮那个死丫头盗走的,你难不成连她也搞不定?”
这话属实把他看得太低了。
琉墨垂头,唇角勾出有意无意的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