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着话,昭懿换了个姿势被子从脚边滑落,蓝埏极其自然捡起来给她盖上。
“你体寒,盖着不要乱动。”
“嗯。”昭懿没有反驳他,也不知他是哪里看来的,女子手脚冰凉要注意保暖,竟不知她与寻常女子不同。
“埏哥,真不厚道不给弟弟我介绍介绍这位小姐?”安元洲欠扁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蓝埏的笑意。
这小子怎么就那么烦呢。
蓝埏不耐烦道:“要睡觉就去睡,还有我父亲只生了我一个,少攀关系。”
安元洲撇撇嘴,不知为何,他觉得今晚蓝埏气性格外大。
干脆直接越过他和昭懿说话:“小姐我叫安元洲,京城来的,不知能和小姐认识认识。”
蓝埏踹他一脚,但这小子可比段谦晋大胆多了,丝毫不害怕。
昭懿也是转头看他,昭懿的确对除了蓝埏以为的人不感兴趣,但是和蓝埏扯上关系的她总会多看一眼。
这一眼让昭懿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,该说不说,蓝埏这一圈朋友就没有一个是命中带吉的。
全都是极凶命格。
这也形成一个循环,一群命中带凶的人在一起没有最凶只有更凶,只能看谁先克死谁了。
接过蓝埏递过来的温水,嘴角笑意不减徐徐道:“你也是蓝埏的朋友叫我昭懿便好。”
昭懿声音不紧不慢,反而让安元洲感觉如沐清风。
安元洲还想搭话却被蓝埏打断。
“天色不早了,我带你上去休息吧。”蓝埏接过她喝剩的水杯。
灵识里传来墩墩的声音,昭懿也就顺势上楼休息。
“我自己上去便好,你也早些上来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看着两人的互动,安元洲脑瓜都运转的差点冒烟。
这两人绝壁有奸情。
“埏哥,我是不是要有个嫂子了。”安元洲苍蝇搓手,身子前倾表情显得极其猥琐。
“坐好,安老爷子只让你一个人来。”蓝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反驳,他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之中。
八卦之心燃气的安元洲没有察觉到不对劲,倒是说起正事正经了些:“除了我还要二叔跟着来,他在酒店落脚”。
安家人丁稀少,安家直系中也就安元洲一个小辈,让长辈跟着来无可厚非。
这也让其他人放松警惕,认为安家就像传闻中的渐渐没落,连安元洲也是个纨绔子弟。
蓝埏点点头:“明日你去人前露个脸,再跟着我去探查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咚咚咚”
凌晨十二点钟声响起,这是一座屹立在印斯约海域中央的钟塔,悠远而神秘带着亘古幽乐。
亡魂随着钟声归来。
*
所有人都在追查异魂的下落,蓝埏虽然不清楚昭懿为何要放他走,但总归要跟那些人做做样子。
蓝司台不在,蓝埏要回蓝家坐镇,所以昭懿醒来时已不见他的踪影。
蓝家可谓是热闹极了。
正厅内安家、沈家一左一右坐着,沈家下首是公西家,还有来一探究竟的玄术师。
就来萧家和段家也来了。
上首红木椅还空着。
安元洲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,茶一杯接着一杯喝,他身后还特地站着一个人给他侍茶。
沈炎对着他举起茶杯,两人一饮而尽就当是打个招呼。
“三长老呢。”沈炎垂首问旁边的二张长老。
二长老皱眉:“今早说是身体不舒服,真是个矫情的。”
二长老语气算不上好,既然知道三长老没来沈炎也不再多问。
只是旁边的沈修然多留了个心眼。
“喂安元洲。”公西听双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。
“干嘛。”安元洲丝毫没有看她,那茶大有拿出喝酒的气势来。
“还能干嘛无聊呗,你上次回去没事吧。”公西听双撇撇嘴看着他。
安元洲这才看她一眼:“你个小变态,这么关心我。”
公西听双瞪他一眼:“是关心你,不过是怕你胆子小以后不敢和我去探险。”
安元洲笑着拍拍胸脯:“放心我可是安家的独苗苗,能有什么事,倒是你黑眼圈这么大,失恋了?”
安元洲茶也不喝,坐起来大有听她讲故事的意思。
“滚一边去。”公西听双抬手给他一脑瓜。
安元洲也不恼,给她倒了杯茶,看向公西家方向,这次公西家来的除了公西听双之外还有一个男孩,听说是公西听双的弟弟。
是在公西听双昏迷那几天带回来的。
“你弟弟看起来可勤快了。”
公西听双白他一眼:“我可没有这么虚伪的弟弟。”
看着公西垣一脸虚伪和沈家人交谈,公西听双就一阵恶心。
但脸上笑意却愈发大了看的安元洲毛毛的。
“不过他比我那个‘哥哥’差多了,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完整的回去。”‘哥哥’两个字公西听双咬的极重。
公西垣身边的大长老二长老朝公西听双这边看来。
这些陈年往事安元洲显然知道的更为清楚:“这次你父亲可是让两个长老跟着你确定能得手。”
“不确定,但这不是有你嘛。”
“算你精明。”
安元洲看着沈炎。
外人只知道安元洲、沈炎、公西听双是铁三角的兄弟情,三家关系来往密切。
但安家和公西家都在京城,安元洲和公西听双又是各家独苗,从小青梅竹马长大;沈家这个半路起家的硬是要挤进来,硬是靠着两家名声在岑都站稳脚跟。
两家都心知肚明,只有沈家自以为是,就连善于伪装的沈炎也被蒙在鼓里,以为真的拿捏公西听双这个小变态。
殊不知这个小变态的目标从来不是谁谁夫人,她要的是公西家的掌权。
在公西听双六岁时候,公西家主带回来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男孩。
说是小变态的哥哥,但当时谁人不明白是私生子啊,可惜三个月不到就双腿被废,瘫痪在床至今没有苏醒。
可惜了。
大厅一直到蓝埏出现才安静。
他身后跟着虞束贤,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。
谁也没注意到,他前面的蓝埏比他快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