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束贤神色不变,只是伸出手牵制住墩墩两个前爪。
“回来。”昭懿状似训斥道。
墩墩一甩尾巴,高傲的走到昭懿脚边蹲下。
虞束贤看着黑猫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。
蓝埏适时打破僵局,对着昭懿踌躇找了个话题:“这只猫哪里来的。”
昭懿慵懒坐在椅子上倚着脑袋眼神也不给他一个:“你自己问他。”
边说着踹了两下脚边的墩墩。
墩墩冲着蓝埏喵喵叫了两声,像是真的在回应他。
不经让蓝埏多看他两眼。
昭懿随手大气茶水,她不喜饮茶,但是以前在月宫之中九埏就喜欢泡茶;也就是在这样的日益熏陶之下昭懿也有了些鉴茶能力。
可以差尝出这茶叶是这个世界上好的茶,只是煮茶人的心思看起来不平静。
昭懿又瞥眼他手边信封:“你们聊你们,不用管我。”
说完捞起墩墩把喝了一半的茶递到他嘴边。
蓝埏看似在和虞束贤说话,余光却是在昭懿身上,看见她的动作手指蜷了蜷。
虞束贤看着信件内容,大概都是父亲对孩子嘱咐的家书,没什么特别。
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。
“陆长远不应该会送一份毫无作用的信回来。”这是蓝埏和虞束贤的结论。
但信件就是蓝司台的字迹。
“会不会是信件被人动了手脚。”虞束贤皱眉道。
可是蓝埏却摇摇头:“我早上试过了这封信没有碰上不干净的东西,甚至上面还残留有父亲的气息。”
虞束贤捏紧手中佛珠。
“派人去父亲书房找找,看陆长远带走了什么。”两人毫无头绪,也只能先这样。
现在的印斯约暗潮涌动,必须要蓝埏这个少主坐台不能离开。
“你信得过他。”虞束贤离开后昭懿才开口。
只是语气还是说不上好。
蓝埏拿出新杯子给她沏上一壶茶:“他是父亲带回来的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。”
蓝埏只以为她好奇虞束贤的身份,没有多做他想。
而昭懿只是垂眸脑海中和墩墩交流。
“你去找找蓝司台,要是还活着就带回来。”
本来在脚边舔毛的墩墩一顿,琥珀猫眼使劲转溜:“……主人,那要是他死了呢。”
墩墩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人关心九埏大人以外的人,就因为他是蓝埏的父亲嘛。
墩墩不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。
“死了?”昭懿声音没有起伏,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墩墩怎么听都不像是主人以往的作风。
“那借他身上气息模仿一封字迹带回来,尸体就找个风水宝地掩埋吧。”
“嗷。”墩墩,猫眼垂下又抬起如此重复,最终昭懿踹了他一脚才往门外跑。
蓝埏就看见那黑猫及其矫健的跑出去,昭懿也起身拍了拍衣摆准备离开。
丝毫没有理会蓝埏的意思。
“等等。”蓝埏起身,距离昭懿近些。
蓝埏身材高大,站在昭懿身边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大狗狗。
一句话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沙哑开口:“今日对不起,我情绪波动太大,你能……不生气嘛。”
从小到大,蓝埏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;但只要想到昭懿眼中没有他的影子就不安惶恐。
蓝埏想自己是喜欢她的,起码她呆在自己身边叫他名字,对他笑就好。
蓝埏这样想着,只听见一声轻笑。
还不等他看清,耳边一整风呼来,本对昭懿没有防备,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有躲。
“啪”的一声,蓝埏硬生生挨了一巴掌,头都打偏了耳朵嗡嗡的。
蓝埏呆愣住,他反应过来昭懿要打他解气,但没想到这一把掌这么重。
嘴里蔓延着铁丝味。
“呵呵”昭懿不再是冷笑,是胸膛中发出的笑意。
下巴被昭懿微凉的指尖掰过来,昭懿轻柔擦拭他嘴角溢出来的血渍。
“我在家等你。”昭懿又恢复以往的随意。
“好。”蓝埏咽了咽口水,他根本没听见昭懿说什么,他靠嘴形猜的。
昭懿眼中病态笑着,转身走了。
蓝埏悬着心放下,起码不生气了不是,这一把掌挨的值。
“主……主子。”陆宽壮着胆子进来。
刚刚屋里那么大一个巴掌声,陆宽又不是聋子。
“要我去叫医生嘛。”陆宽低着脑袋。
蓝埏耳里都是嗡嗡的,只是嗅觉格外敏感,总感觉昭懿走后茶室一股恶臭味。
“抬起头来说话。”蓝埏揉了揉脑袋。
陆宽又重复一遍。
最后医生来了,蓝埏短暂左耳失聪,手上拿着冰敷脸,也不说话,一个眼神陆宽就替他说。
*
傍晚的印斯约港口格外热闹。
无数豪华游艇驶来,就连在印斯约上空也盘旋着直升机检查。
安元洲下船伸了个懒腰:“哎我的腰,md要不是印斯约不允许飞机驶入,老子早就到了,用得着坐一下午破船!”
所有人来的匆忙,不比旅游度假,安元洲这个贵公子当然受不了了。
夜晚九点安元洲来到兰庭公馆。
兰庭公馆是独立于印斯约海域,这整座岛就叫兰庭公馆。
客厅的昭懿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,客厅黑色沙发上摆着粉色的靠枕玩偶;桌上满是辣条零食。
那股味,安元洲老远就闻到了。
“你怎么不开灯啊。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
在来的路上安元洲就在雷昆那八卦到,兰庭公馆住进来一个女人。
虽说是蓝埏请来的大师,但是安元洲单身二十年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不简单。
当进来看见客厅交织的两个身影,证实了他的猜想。
蓝埏右侧身子对着门外,电视的冷光映射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凌厉,反而跟衬他清风霁月。
安元洲抖了抖身子,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他完全不敢想象这是平日‘阴险狡诈’的蓝埏。
看见他进来蓝埏只是撇他一眼,冷峻侧脸藐视着他。
安元洲心中暗暗道:‘这才对味嘛’。
“过来做什么。”待他坐下,蓝埏才徐徐开口,只是依然侧着身子。
安元洲也没多想,他现在更对面前女子感兴趣,但不知蓝埏是有意还是无意,遮挡住他的视线。
安元洲只能遗憾的移开,打哈切:“我这千里迢迢过来你就不能留宿我一晚,你就忍心我去睡酒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