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兰大概没想到黎软软会突然出手,吓了一跳的同时说出之前应对谈郁的说辞。
“夫人,我以为您不回来了,毕竟您……啊!”
小兰话未说完,下巴被卸了,但黎软软没松手,小兰疼的有些痉挛。
“夫人……我……”
“再说一遍,好好说,我听着。”
黎软软脚抵在茶几上,猛的一甩,将小兰扔到了桌面。
管家从未想过黎软软这样一个瞧着看似好说话的女人,会这么狠,眼里的冷意如刀一样的能刺穿人心。
他看四周的佣人都慌张的缩着手脚,生怕黎软软看到,知道黎软软这是在敲打。
敲打所有敢动异心的人。
他理了理外套,挺直脊背站着,为黎软软保驾护航。
黎软软胳膊搭在膝盖上,垂眸看捂着下巴说不出话的小兰,啧了声,脚尖戳了戳她的脸。
“三……”
“二…”
“一……”
“是我嫉妒!”小兰生怕眼前的脚踹出来,她扶着茶几连跪带爬的爬到黎软软腿前:“夫人,您大人又大量,放我啊……”
一脚直踹胸口,许久未动过手的黎软软起身,脚踩到了小兰的脸上,满身戾气。
她看她狼狈流出的口水和含含糊糊的求救,哼笑一声:“小兰,你倒是好胆量,嫉妒我?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配吗?”黎软软松开她的脸,小兰以为得救,黎软软对着她的肚子又是一脚,小兰顺着地面滑向了后面。
周围人瑟瑟发抖,没想到这位夫人这么暴力,就连管家都惊住了。
看小兰嘴角流出了血,适时上前阻拦:“夫人,饶了她一命,把她赶出去就好。”
小兰捂着肚子有些神志不清了,但隐约听到管家的话,如看到希望一般。
却被黎软软鬼魅似的声音打碎。
“不用。”
黎软软拿过一旁的手帕,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,说:“她不是仗着是老太爷送来的人吗,那就把她留在这。”
她越过管家对上小兰的视线,甜甜的笑了。
“留这好好的学学规矩。”
“夫人……求求您。”
黎软软对她的求饶视若无睹,扫过一圈站着的人,含笑的眼眸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在周围人都屏住呼吸后,她将手帕扔到桌上,转而上了楼。
而四周的佣人,没人敢上前扶小兰,小兰踉踉跄跄的起身,刚出大门吐了口血,被管家压低声音呵斥。
“不能忍着点,待会再惹夫人生气你担待不起。”
小兰涕泗横流,到底是把嘴边的血抹了,动作放轻的钻进了佣人房。
黎软软上了楼,见谈郁醒了诧异:“你怎么才睡了这么点时间?”
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着,谈郁握住她的手腕,说:“因为怕你走了。”
是未来得及遮拦的心里话。
黎软软顿了下又笑:“我多待会再走,等……”
“可以在家呆一夜吗?就一夜。”
黎软软脸上的笑淡了。
谈郁也意识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,咳了声连连说:“你该走就走,不用顾及我。”
“谈郁,我明天会再来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
黎软软帮他掖了掖被褥:“这几天白天我都陪着你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谈郁笑的开心点,黎软软想着他没吃多少,下去端了饭。
陪着他吃完饭后,两人相顾坐着。
一个看书,一个画画。
谈郁看的并不专注,因为眼里都是那个人,可黎软软画的专注,因为心里不是这个人。
一天时间过得很快,夜幕降临的时候,黎软软嘱咐好谈郁和管家回了谈景那。
谈景正在沙发上坐着,等着她回来。
疲惫上涌,黎软软走过去,抱住他,窝进了他怀里。
谈景拍了拍她的背:“累了?”
“嗯,特累。”
谈景将她朝上抱抱,让她窝的舒服点,动作间黎软软的头发蹭到了他的鼻尖。
谈景的动作顿了下。
黎软软察觉到抬着下巴看他:“怎么了?”
谈景:“中药味?”
黎软软眨了眨眼,笑着说:“我喂黎子涵喝中药来着。”
“你别动手。”谈景没怀疑,捞过她的手把玩:“让护工照顾她。”
“就是看她那么虚弱就觉得难过。”
黎软软叹息一声:“毕竟是一条生命。”
“你就是心太软了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黎软软弯着眼角笑了,搂着他的腰看他: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了。”
谈景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,说:“心软就会被欺负。”
黎软软没回答,看着他的薄唇,说:“你亲亲我。”
这般全然撒娇的姿态很难得。
谈景收紧了手,笑着说:“怎么了这是?”
“你夸我的奖励。”
“真的?”
黎软软主动亲了亲他:“真唔……”
被亲住的时候黎软软还睁着眼笑,不一会儿,缓缓闭上了眼。
那些暴力的场面让她从脑海中驱散出去,前世的和今生的。
大多是前世的,因为前世死在她手里的人很多,多到她记不全。
黎软软抓紧了谈景的衣服,回应的热情。
屋内的佣人早在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就离开了。
所以屋内只剩了两个越来越亲近的人。
两人分开时,黎软软险些喘不过气,眼尾眼睛都是红的,就连唇上都带着牙印。
她瘫软了身子,趴在谈景身上。
谈景擦了擦她的嘴角:“怎么还不会换气?”
“因为笨。”
前世今生一样的问话,一样的回答。
黎软软跨坐到他腿上,说:“以后不论发生什么,杀了我都行,但不能亏待自己。”
“说什么呢?”
谈景愠怒。
黎软软晃了晃脚:“我说的是认真的。”
谈景看出了她眸子里的认真,也认真下来,说:“嗯,知道了,只是伤你和亏待自己,我选后一个。”
黎软软怔了下,眼中一滑而过的失落,无意识的说:“谈景……何苦呢。”
声音很轻,谈景没能听清,但她的情绪不对,他还是能感觉到的。
“白天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黎软软歪了歪脑袋,靠在他颈窝,说:“就是在医院看到了生离死别。”
“生离死别……”谈景抚着她的头发,说:“我会跟你生同衾死同穴,不会有生离死别。”
黎软软张了张嘴,一个好字艰难出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