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禾一路疾步,脚下生风,好逮她是这伯府的嫡女,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如今竟被出身低微、虚情假意的孟氏母女所害,险些丢了清白。
待门前小厮通传示意,嘉禾进入父亲的勤勉轩,屋中齐老爷正看着书信,听见脚步声将信藏于袖中。
嘉禾先是一礼问安,再这之后,便扑通一声,跪了下来。
“求父亲给女儿做主,女儿看到不该看的,本不该张口,只是女儿一人之命不足挂齿,可如今再不说,怕是齐家上下性命难保”
“禾儿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”
“容女儿把话说下去,是二姐,二姐勾结逆党,女儿前两日去莹婳轩,本想着去找二姐谈心玩乐,无意听见二姐与丫头说将自己的玉佩拿去做质子,欲与逆党联手做交易,许逆党助其得五皇子妃之位”
“二姐命身边的蓝玉同逆党于今日五皇子归京之时,相约于林氏茶楼,女儿恐二姐一时胡涂酿成大错,便向王公子谎称以买卖书画为由,前去林氏茶楼想探探此事的真假”
“王公子与咱们齐家有婚约,女儿想着身旁有男子伴着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也总有人交代不是?”
“不一会儿见二姐的丫头蓝玉与那些逆党在一起,也就是今日追杀女儿的歹人”
“想必二姐得知女儿知道此事,恐女儿将事情说出去,便派人追杀女儿,幸得五皇子救助,才捡回了一条命”
五皇子今日归京,满朝上下都紧盯着此事,而齐老爷为迎五皇子回朝之事忙的有月余了,他手里这封信,便是探子回的。
如今朝中,大皇子身子弱整日用汤药吊着,三皇子不谙世事,深居简出,多少双眼睛盯着虽不得帝宠却最有望登入太子之位的五皇子。
齐老爷早已派人盯着皇子回京的路线,一来防止小人作祟,二来探些消息以备不时之需,三来探探回京之事是否属实。
也确有探子在信中提及三小姐与二小姐的丫头出现在茶楼,他也是在得知此事后才赶往茶楼的。
至于孟氏,他本是公务在身,不愿带女眷的,怪不得孟氏偏死要同他一起去,原是去向女儿通风报信的。
“禾儿可有证据?”
“这玉佩便是物证,这是女儿从那几个歹人身上得来的”
齐瑞接过玉佩,看那玲珑剔透的玉白佩饰,白玉中有彩光,往里瞧,透着一个莹字,这正是嘉莹满月时自己给的那一块。
郢朝有个规矩,世家小姐人人皆有一块独一无二的玉佩,玉中刻名讳中的最后一字,以此证明身份,也是女子用来防身规避外男所用。
府中人皆知见此玉佩等同于见了主子,于是府中小姐若有事命婢子办,会命婢子拿着这玉佩出入齐府及各大世家,简单的说,这玉佩等同于小姐的脸面。
“父亲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王府问问王公子,此事事关重大,女儿不敢欺瞒”
嘉禾见父亲有些沉默,又进一步的探探他的意思,父亲向来看重脸面,况且这此是勾结逆党,满门抄斩的死罪。
他自是不会派人去询王满的,即便是去了也无妨,王满就是被人骗去送书画的,他一个读书人,脑袋里装的都是博学经文,断不会撒谎的。
孟氏母家是商贾人,京中的盐商人家,近来京中走私严重,莫不是因贩卖之事被人捏了把柄,齐瑞心想不对劲,让嘉禾回屋休息,命人将她们母女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