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这几天发现楚黎有些消极怠工，舞蹈练功房里没她的人影，录音棚里她也不在，甚至给她打电话催促她录制ost也都是石沉大海。
楚黎的心思压根不在这。
陈果上她几个定点住着的住所找了一圈，也没找到人，终于忍不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，但是无人接听。
手机自动挂断的后一刻，王九龄的电话打来了，好嘛，旷工好几天的灾难如期而至了。
陈果深吸一口气，接起电话里面果然是质问的声音：“楚黎呢？”
陈果穿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，向下看，十九层的高楼向下看果然是心底一抖，跟站在悬崖边看深渊没什么区别。
“在家呢，她生病了。”陈果面不改色的撒谎。
“陈果。”那边发出叹息声，能够想象到男人此刻窝在沙发里云烟袅袅的画面，“你知道公司培养一个全方位的艺人，从出道到到大制作方来找这我们接单，需要砸多少钱吗？”
“包括培养你在内，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百万的巨额，但是现在我连个响声都没听见，就出现了一堆烂摊子……而现在你们旷工几天，我想，陈果你这个经纪人需要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陈果沉默着。
棕色编织头发搭在肩膀上，她身上的名牌服装，手里握着的高档手机，无时无刻不在应召着男人说的话。
她过得有多好，花的东西有多奢侈，在楚黎那获取的提成就有多高，但是这仅仅只是她拿到的冰山一角，真正的钱全在对方那。
陈果掩住眼底的厌恶，“我明白。”
她转过身，盯着空荡无人的屋子声音低低的，“最迟明天，我让楚黎出现在录音棚里。”
声音空荡荡的，陈果盯着清冷的屋子，这间屋子采用的是欧式风格，但是整体用的是冷色系为基调，几十百平米的屋子看着冷清到骨子里。
电话挂断了。
陈果垂眸在微信上找到和楚黎的对话框，边走边在键盘上打字，对话框里缓缓输入——明天上午录音棚见。
同时她看到了楚黎架在钢琴上的平板，这是她练琴时候用的，五线谱全存在里面。
陈果看了两秒，伸手拿了过来，想要给平板充一下电，却在拿过的同时解锁了平板。
周青两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，脑子里的神经在这刻被狠狠撕扯了一下。
时间回到三年前的一个夏天里。
“OK！一，二，三，上链接！”
镜头前，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小姑娘穿着吊带裙，业务熟练的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互动，时不时的镜头转到胸口，随着动作可以看到那里饱满，缝隙紧密，但是看着小姑娘的脸，就知道黑色吊带裙不适合她，尤其是胸脯那处，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。
小姑娘装成熟。
但是这点却抵挡不住直播间里那些老熟人的热情。
趁着这个空隙里，镜头前的人下了场，一路踩着高跟越过阶梯到达舞池前。
几个男人窝在沙发里，看着台下的舞池。
窝在沙发里的几个男人握着酒杯，甚至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，碰撞了一下酒杯，过程中威士忌在空中溅起在头顶的灯光下划出一个弧度。
周青看着，最后走到一个男人身边，期间踩到了什么，
陈果就坐在边上，视线顿在周青那个已经僵硬的身影上。
或许是过多的僵硬，引起了沙发里几个男人的注意。
其中一个开口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周青眼圈已经红了，但是在灯光里看不出来，“链条已经上了，五百万的单子已经完成了。”
王九龄坐在边角，看了一眼边上的人，对方始终没有看自己的意思，心里也清楚了：“好的，辛苦了，下个月的分成加百分之五。”
周青嘴唇动了动，手缓缓在这刻垂了下来，心里已经非常清楚，原本说好的完成五百万的销售单，合约到此作废的承诺在这刻就是一个屁。
陈果坐在位置上，看了一眼手机，这个场合她并不是很想待下去，借着要对明星公关危机的事，跟边上的王九龄报备了一声，然后提起边上的手提包，在路过周青的那一瞬间，王九龄忽然道了一句：“你把她也带走。”
她，在这里不言而喻。
陈果看了一眼手边的小姑娘陈果握了握手机，点了点头。
